拾年

【博君一肖】他警我匪

第九章

一路上，王一博不知有意地、闯过多少红灯，又不按寻例地、超截了多少车辆，以致其后之处、‘ 怨声载道 ’ —— ——

可此刻、存在他心里眼里的，莫不过一个顾巍，又怎会顾及得上别人？

到达医院门口，王一博迅速熄火、打开车门，将顾巍打横抱在怀里，向急诊室跑去；所有动作：争分夺秒，一气呵成。

直至顾巍、能够平稳地躺在床上，静点的液体、顺着透明纤细的导管，缓缓流淌进顾巍的体内 —— 王一博方站在他的床前，抬手拭了拭自己额前的汗水；可视线、却不曾离开顾巍半分。

王一博本想打一通电话，将后续、略显冗长的事宜告知助理，指尖却在拨通键上、逡巡一圈，终究是因为、害怕搅扰到生病的顾巍，而选择了麻烦的短信输入。

王一博吩咐交代完毕；随后，他仔细地注意着营养搭配、十分精心地为顾巍点了餐。即使他并不知道、眼前的人到底何时才会醒；但他只想着：顾巍醒来时，若是感到饿了、可以马上吃得到东西。

王一博几乎是平均十分钟，抚贴一次顾巍的额头；发现温度始终没有、明显的下降，他便将退热贴每隔一刻钟、就耐心地替他换敷得当 —— ——

因为迫于对顾巍病情的担心，王一博当时是就近地选择了医院；从头至尾、都并未虑及自己。可眼下，便有一个看似棘手、急待解决的问题：整个住院楼上下，陪护床被全部占满；再没有多余的床，可以留供给王一博使用了。但是王一博到来的消息，却惊动了院长；院长得知总院的最大股东、现在自己的医院，便特意赶至观察室，想要为其 ‘ 排忧解难 ’ 。谁知王一博、并不甚在意，自己到底是否有床睡；甚至还婉言谢绝了、院长欲出面协调的 ‘ 美意 ’ ，他只是一再强调：有关于顾巍 —— ，一定要用最好的。

夜色愈发渐深，时至午夜凌晨；顾巍不是没有一丝清明过：那时、他已凭借王一博细致入微地照顾，褪消掉大部分的热度；仅仅是由于并未痊愈的原因，仍感虚乏困倦 —— 所以，他只睁开眼数十秒，还不曾来得及、衍生出任何感受，便又重新、沉沉地睡了过去 ……

待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，已是偏近第二天的晌午；他缓缓坐起、环视周遭：身边的环境，陌生且熟悉；不是处在自己的家，但又确是自己、曾来过的地方 —— ——

当顾巍的视线、扫及至隅角的厨间时，不出所料地看到了王一博；他正在专心备至地、煲煮着一锅香气浓郁的鸡汤，那香味、到顾巍这里，也丝毫未曾减少 ……

王一博似与顾巍有灵犀一般、仿佛感到了对方的清醒，便将鸡汤小心翼翼地、舀至陶碗里，向着顾巍、徐徐走来；他随手拿了一个靠枕、示意顾巍倚在身后，随而 —— ，在他身边的沙发坐下，“ 我给你煮了鸡汤，有没有胃口、也要多少喝一点儿 —— ” 满是宠腻与商量的口吻，但却没有半分、想要将碗交给顾巍自己喝的动作 ……

顾巍也不急，静静地望着、面前的王一博，等待他的下一步举动；王一博将汤匙、缓缓地放至唇边，仔细地吹减着汤的热度，觉得差不多后、移手至顾巍的嘴边。

顾巍竟出奇 ‘ 乖巧 ’ 地、身体微微前倾，而后启唇、将汤慢慢地喝下 —— ；王一博见此状，眸中都不免闪现一染、令人不易察觉的惊喜底色。

一碗汤，就在一勺一勺地吹喂、与顺从地接受中，悄然而尽了；王一博把碗放在茶几上，转手想要拿走靠枕、让顾巍可以好好躺下休息，顾巍却抬手、覆握住他的指尖，轻轻说到，“ 王一博，谢谢你 —— ” 昨晚、自己睁眼时：王一博交握着他的手，趴在病床边、极不安稳睡着地模样；刚刚、自己坐起时：一隅厨间，王一博为他专心做羹汤地神情；还有现在、王一博仍在自己身边，不知疲累、呵护照料地身影。所有的画面，无限重合；不知怎的，化作顾巍此刻、饱含地一腔勇气。

王一博刚要回应些什么，顾巍却对着他，顷然间、浅笑明朗，“ 你之前所说的事情，我愿意为你去试一试；” 顾巍注视着王一博的眼睛、一字一句地认真说着，“ 你若是生气忘了，那这便是我的答案 —— ” 顾巍不等王一博反应，倾身吻贴上了他的唇；不再深入，却也丝毫不退避 ……

王一博真切地接收到、来自于顾巍的回应时，他的唇角眉梢、皆明媚洋溢起来了；他温柔轻捧上顾巍的脸、渐渐加深着这个吻，细碎啃咬、却又不失温和。

他说，“ 顾巍，是我该谢谢你；谢谢你、肯给我这样一次机会 —— ”